2020年7月20日,螞蟻集團宣布將在上海、香港上市。
本文來源:新金融瑯琊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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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董雲峰
支付、消金和財富業務是螞蟻金服當前的主要盈利點。
隨著支付戰爭階段性「降溫」帶來投入下降,消金助貸模式走向成熟,以及其在財富領域的領先優勢,這三塊業務都有望貢獻可觀的利潤。
本文的主題是,螞蟻金服有多賺錢,以及靠什麼賺錢?
據阿里巴巴財報披露,2019年二季度,阿里巴巴從螞蟻金服獲得的知識產權及技術服務費收入為16.27億元人民幣(2.37億美元),而2018年同期為9.1億元人民幣。
據此測算,二季度螞蟻金服稅前利潤為43.39億元,環比增長214.65%,同比增長78.78%。
按照阿里巴巴與螞蟻金服於2014年簽署的協議:
螞蟻金服每年需向阿里巴巴支付知識產權及技術服務費,金額相當於其稅前利潤的37.5%。
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,阿里巴巴有權入股並持有螞蟻金服33%股權,且出讓相應的知識產權,上述分潤安排則同步終止。
2018年2月1日,阿里巴巴宣佈,將通過一家中國子公司入股並獲得螞蟻金服33%的股權。
目前來看,這項交易尚未完成。
新金融瑯琊榜整理了阿里巴巴2015年以來的季報,並測算了過去4年半螞蟻金服的稅前利潤情況(僅有2018年四季度沒有披露相關數據)。
可以看到,按照自然年計算的話,螞蟻金服在2015年、2016年、2017年的稅前利潤分別為42.54億元、29.06億元、131.90億元。
分季度來看,螞蟻金服盈利最高的季度出現在2017年,當年二、三季度,螞蟻金服分別實現稅前利潤52.43億元、53.20億元,超過了今年二季度的水平。
2018年 ,螞蟻金服於一季度和三季度稅前虧損分別達到了19.01億元、24.27億元。
在此之前,螞蟻金服僅在2016年一季度稅前虧損5.52億元。
至於2018年四季度,阿里巴巴財報稱,該季度未確認任何知識產權及技術服務費。
「在本季度,螞蟻金服繼續進行戰略投資,以獲取新用戶,並抓住線下支付市場的增長機會。目前,支付寶及其關聯公司在全球擁有超過10億年的活躍用戶。」
哪怕不考慮四季度盈虧,去年前三季度,螞蟻金服稅前虧損為19億元。
究其原因,一定程度上可以歸結到備付金集中存管落地實施,網絡小貸監管拖累了花唄、借唄的業務節奏,等等。
另一個因素或許在於,螞蟻金服在2018年6月剛剛完成了140億美元融資,暫時沒有做高業績去融資的壓力,這可以解釋它為什麼會在2017年大規模釋放利潤。
整體上,支付、消金和財富業務是螞蟻金服當前的主要盈利點。
隨著支付戰爭階段性「降溫」帶來投入下降,消金助貸模式走向成熟,以及其在財富領域的領先優勢,這三塊業務都有望貢獻可觀的利潤。
展望未來,to B的科技輸出業務是螞蟻金服最具想像力的部分,也是決定其估值能否再上新台階的關鍵。
在下文中,新金融瑯琊榜將從支付業務、消金業務、財富業務以及其他業務等角度,分析影響螞蟻金服業績的主要因素。
支付業務
支付是螞蟻金服的命脈。
據易觀國際統計,2019年第一季度,中國第三方支付移動支付市場交易規模達47.70萬億元。
其中,支付寶以53.21%份額排名市場第一,相當於一季度交易規模在25萬億元。
目前國內第三方支付行業費率很低,面向B端商戶在千分之六左右,面向C端的大部分不收費,信用卡還款、餘額提現等通常費率在千分之一。
表面上來看,由於交易量巨大,對應的是數百億元乃至上千億元的收入。
但成本同樣巨大,除了支付機構本身的各項成本,尤其是市場推廣費用,還要固定向銀行以及銀聯/網聯支付服務費。
過去幾年里,在激烈的競爭之下,支付寶與財付通(微信支付)展開了補貼大戰,導致雙方市場推廣費用居高不下,影響了盈利性。
好在,這場補貼戰已經接近尾聲。
鑒於微信支付和支付寶滲透率已經相當之高,同時互聯網用戶規模基本見頂,補貼效果一直在下降;更重要的是,眼下大環境欠佳,支付戰爭耗損太大,雙方都打不下去了。
在未來一段時間里,不管是支付寶還是財付通,投入減少、費率上升會是大趨勢,推動它們進入比較穩定的盈利周期。
我在《支付無戰事》一文中有過闡述:真打累了,反正誰也幹不掉誰,所以先不打了,一起賺錢再說吧。
另外,強監管之下,備付金集中存管減少了相當一部分收入,不過其對財務報表的影響在2019年之前基本消化完畢。
消金業務
螞蟻的消金業務主要是花唄、借唄。
在互聯網消費金融最火爆的2017年,重慶螞蟻商誠小貸(借唄)營業收入114.3億元,淨利潤61億元;重慶螞蟻小微小貸(花唄)營業收入65.96億元,淨利潤為34億元。
也就是說,在2017年,借唄和花唄加起來就為螞蟻金服貢獻了95億元的淨利潤,是不折不扣的隱形消金巨頭。
不過,在2017年末,網絡小貸迎來了監管整頓,其杠桿率被嚴格限制,這對螞蟻金服原有的以ABS為主的表外融資模式構成了衝擊,並迫使其對旗下兩家小貸公司增資82億元。
這推動花唄、借唄進一步向助貸模式轉變。
盡管杠桿率受到了限制,但花唄、借唄在獲客與風控方面的領先優勢,確保了這塊業務依然有著良好的利潤空間。
而在助貸模式下,消金收入的主要部分,很可能被歸入到科技收入,而非金融收入。
財富業務
不必糾纏於概念,此處既包括天弘基金,也包括螞蟻財富。
螞蟻金服持有天弘基金51%的股份。
截至2018年底,天弘基金的營業收入為101.25億元,淨利潤為30.69億元,均排名行業第一。
在2013年,這兩項數據分別是3.54億元、0.11億元。
在餘額寶平台走向開放之後,目前天弘餘額寶的規模穩定在1萬億元左右,同時天弘基金的非貨幣基金類產品漸趨成熟,因此背靠螞蟻金服,其盈利能力應當穩定無虞。
螞蟻財富,以基金代銷為主,還有理財型保險代銷。
2018年,螞蟻基金營收超14億元,同比上年增長88.2%;淨利潤為2225.33萬元,同比上年增長300.7%。
相比支付和信貸業務,國內的在線財富管理業務遠不夠成熟,除了代銷收入,盈利手段很有限。
在此背景下,螞蟻財富這幾年處於投入期,通過開放平台吸引基金公司入駐並自運營,同時花大力氣在摸索智能理財服務,但是短時間內看不到規模化盈利的可能。
此外,並非所有代銷業務都在螞蟻財富里面,諸如目前餘額寶產品就有一部分是網商銀行代銷。
其他業務
這里的其他業務,並不代表業務不重要,而是目前的利潤貢獻相對有限。
網商銀行:現階段,這家銀行並非完全的盈利驅動,而是服務於阿里系大生態,主要面向網商和碼商,在業務下沉上走得相對激進,並且費率上整體偏低,所以盈利狀況遠不如微眾銀行。
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網商銀行作為生態服務者的定位不會改變,也很難實現太大盈利。
國泰產險:這家公司一直在虧損,在螞蟻金服入主後同樣如此。
雖然目前主打傳統保險 金融科技的概念,但互聯網保險的不溫不火注定了這條路並不平坦。
好在背靠螞蟻,獲客方面具備優勢,帳戶安全險收入亦比較可觀,整體上看不到太大盈利前景。
芝麻信用:一方面,徵信太敏感,芝麻信用又無牌照,因此在商業化上會受到不少束縛;另一方面,芝麻信用扮演著底層基礎設施的功能,在to B業務中占據著重要地位。
這意味著,芝麻信用很難貢獻太多帳面盈利。
科技業務:鑒於國內to B業務普遍不掙錢,以及來自騰訊等對手的競爭壓力,因此其科技業務應當以戰略佈局搶占市場為主,還沒有到大規模收割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