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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Will&呂蓓卡
深圳有一句最有名的口號:
來了就是深圳人。
這句話曾被懸掛在深圳火車北站的廣場上,印在許多公交車的站牌上,貼在深圳的大街小巷裏。
只是,如果你攔住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,詢問他是不是深圳人,大概率會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。
他最有可能是廣東人,其次是湖南人、廣西人,而不是深圳人。
在這座城市超過2180萬的常住人口中,擁有戶籍的「深圳人」是絕對少數群體,數量不到400萬。
這個數字,還不到河北保定市戶籍人口的一半。
甚至這座城市的首富,也是一個外來移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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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1年10月29日,他出生在海南,13歲那年隨家人遷到深圳。
那一年,深圳大學的校園剛剛落成。
他高中畢業,考上的正是這所大學。
之後,又在深圳創業。
2018年,他的公司以3.21萬億元登頂亞洲市值最高的企業。
他以3100億身價,拿下世界富豪第17名,中國首富的稱號。
深圳的地標之一,位於深南大道10000號的騰訊大廈,39層就是首富的辦公室。
工作的間隙,他有時會站起來俯瞰一下公司對面他的母校,回想起在這里度過的青春歲月。
這所大學,和這座城市一樣根基淺薄,至今連211都不是。
但,它和它的這位畢業生,卻深刻影響了幾乎每一個中國人的生活。
把公司總部建在這里,或多或少夾雜著他對母校的感情,也是對他在這座城市奮鬥數十年的見證。
每年,他會發出兩千封以上的郵件,跟進著每一個重要產品的迭代升級。
他發郵件的時間,經常是凌晨兩三點。
而在公司內部,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:
他的郵件需要在看到後第一時間回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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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在深圳羅湖區的仙湖植物園裏,有一棵樹齡1010年的篦齒蘇鐵。
從外觀上看,它就像一棵XXXL版的棕櫚。
它是深圳最古老的樹。
這座城市實在是太年輕了。
要到2020年8月份,才過四十周年生日。
它最古老的商品房住宅,年齡不到這棵樹的25分之一。
同在羅湖區,愛國路3001號,一個14棟6層樓房的小區,東湖麗苑。
一處土地使用年限僅剩31年的老房子。
今天,很少有人再想起這里當年開售時一搶而光,進夥時開光拜佛的景象。
1980年,東湖麗苑作為中國第一個商品房小區開盤,一套60平的房子售價5萬。
一搶而光。
為了給自己的行為找到合法性,房地產公司的總經理特地搬出了《馬克思恩格斯全集》:
消滅土地私有制並不要求消滅地租,而是要求把地租——雖然是用改變過的形式——轉交給社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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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,東湖麗苑一套房子的價格,從最初的5萬升到了100萬。
這個數字在今天的深圳不算什麼。距離它26公里外的另一個樓盤,深圳灣一號,一平米的均價是20萬。
最貴的那套,售價:3.4億。
廣告語是這麼說的:
如果你想在這里預約看房,請提供以下材料:
200-330平,需提供銀行帳戶、股票、理財帳戶餘額或近期銀行流水1000萬
500-1600平:提供5000萬資產證明,另還需要提供公司名片(客戶職位需老板或股東,重要骨幹等)
這里頂層還配有直升機停機坪,當然不是炫富,是剛需。
一旦有事,從這里坐直升機從深圳飛往香港,只要15分鐘。
一位香港風水師說,深圳的輪廓像一只大鵬鳥,而這里正是鵬鳥的頭部,從風水學的角度來說,未來不可估量。
如果你問這里的房子好賣嗎?
開發經理會告訴你:賣完了。
深圳灣的另一處樓盤,23套售價8000萬元的房子在開盤的那一刻秒光。
四十年來,這座城市建成了60多萬棟建築,相當於一天就有41棟建築落成。
其中的2017年一年,就有12座45層以上的摩天大樓完工。
這些高樓的建設催生了一個高薪職業:風鑽爆破工人。
他們手執風鑽,為每一間大廈打下地基,卻要為此付出後半生的代價。
深圳的地質以花崗巖為主,質地堅硬,易出粉末。
這些工人通常只帶個兩三塊錢的口罩就下場工作,吸入了過多的粉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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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位叫曹斌的湖南農民工和他的103名老鄉都在深圳患上了塵肺病。
得了這種病,經常會胸悶、喘不上氣、不停咳嗽。
而且無法治愈。
用曹斌的話說:生不如死。
深圳土地的高速開發,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。
因為交通設施難以跟上土地開發的速度,深圳沒有足夠多的公交停車場,導致深圳的公交線路通常很長。
這里曾經有一條全國最長的公交線路,310-315環線。
全程122公里,穿過7個區,設有102個站點,全程需要5個小時。
坐在車上,經常能聽到有人打電話說:
我上公交車了,3個小時後到。
因為站點太多,站牌上只能寫下79個,具體哪停只能上車再看。
有時候,這趟車能開到100公里/小時,經常能帶來時空扭曲的感覺。如果你提醒司機注意安全,他可能會回一句:
前頭那個都不怕死,老子怕個吊……
最終,這條線路被拆分成了3段。估計是考慮到司機上廁所的需求。
另一種深圳速度,是花錢的速度。
在深圳,至少有1192家酒吧,最火爆的一個月收入能達到4000萬元,一個卡座一晚上的最低消費就要5萬元。
曾經有人在深圳的一家酒吧裏拍到了思聰校長。
和他一起出現的,有一位叫夏夏的網紅。
她有著網紅標準的錐子臉、高鼻梁和大雙眼皮。
那天晚上,8800元一瓶的黑桃A香檳,他們開了100瓶。
如果按照全國6.8萬元的平均工資計算,喝這一頓酒,一個普通人要工作13年。
在校長揮土如金的深圳,有超過300家商業廣場,卻沒有一家萬達廣場。
因為,萬達的開發模式一般是:在城鄉結合部建設萬達廣場,然後依托廣場拉升地價,開發周邊房地產,以此收回成本。
而從城市規劃上,深圳的設計從一開始就沒有農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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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歐巴馬曾經問過賈伯斯:在美國生產iPhone的話,需要滿足什麼樣的條件?
賈伯斯的回答是:
「不可能。」
「沒有哪里的靈活性和速度能夠與那座城市的工廠相比。」
這座城市就是深圳。
獲得蘋果訂單的工廠,叫富士康。
代工的價格,是每部30元人民幣。
一位蘋果公司高管在接受《紐約時報》採訪時,談起自己在深圳的見聞:
新一代iphone發售前,蘋果公司突然改變螢幕設計,要求深圳的富士康突擊趕工。
那天午夜,一群工頭叫醒了熟睡的八千名工人,每人發了餅乾和一杯茶。
半個小時後,一條生產線開始以24小時一萬多台的速度生產iphone。
在深圳,這家幾十萬員工的工廠有如一個獨立王國。
高高的廠區圍牆下,有獨立的銀行、學校、商場、警察局、醫院、消防隊,甚至富士康自己的電視台。
一個1993年出生的女孩當上了富士康電視台的主持人,向30多人借了近80萬元,然後就失蹤了。
討債人只能去她家鄉的貼吧裏尋找線索,憤怒地曬出她手持借條的照片。
高峰期,這里每天要消耗40噸大米,30噸蔬菜,10噸面粉、6萬個雞蛋,再殺死800頭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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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應的工人工作效率也有要求:
每天保守工作10小時,在流水線前重復著同一個動作,20秒完成一塊電路板的測試,一分鐘裝7個靜電袋,3秒鐘處理完一個手機後殼。
單調重復的工作,讓人作為人的感覺慢慢淡了,對自己的生命也不那麼珍惜了。
2010年,這個獨立王國出現了震驚全國的十三連跳,即便是郭老板運來一飛機高僧念佛也無濟於事。
最後,不得不在工人宿舍的二樓統一拉上一層鐵絲網。
當富士康生產的iphone流向全球時,幾十公里外的華強北,成為下一個創造世界紀錄的地標。
在深圳市福田區華強北路南北930米,東西1560米的土地上,密佈著30多家電子交易市場和1萬多家銷售手機、電子產品零配件的大小商戶。
只要你帶夠了錢,一定能夠找到你需要的東西。
一個美國人曾在華強北做了一次實驗:
只需要350美元,就可以買到一台售價在700美元以上的 iPhone6的所有部件;工人只需要15分鐘就可以完成上百個工序,組裝一部新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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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,整個深圳生產了3億零870萬部手機。
這還是只是合法生產的,不包括華強北。
因為,蘋果往年還未發佈新品,這里的人們已經DIY出了新一代iPhone。
這些年,一家從華強北走出的手機品牌——傳音,在非洲攻城略地,做到了頭部頂端。
2018年,傳音在非洲賣了1.33億部手機,拿下非洲市場48.71%的占有率。
這個數字,意味著每兩個使用手機的非洲人,就有一個用傳音手機。
傳音成功的原因,不僅僅是因為價格低廉,它還解決了非洲人民拍照的大難題:
拍照常年看不到臉,只有一團漆黑的面孔和一口白牙。
傳音的辦法,是獨特的美黑特效。
它組織工程師攻關,研究如何能把黑皮膚拍成黃皮膚,把黃皮膚拍成白皮膚。
這個品牌繼承了華強北DIY的極客血統,比如它支持四卡四待。
因為非洲地域廣闊又信號不好,用戶可以同時裝四張電話卡,用四家電信運營商。
如此炫目的黑科技,背後是無數人的奮鬥與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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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座城市從來不缺乏一夜暴富的夢想。
四十年前,深圳一年的工農業產值才只有7100萬,不及2018年GDP的三萬分之一。
但也有更少的人,可能美夢成真兩次。
比如2018年,深圳一位姓黎的市民以60元購買30註雙色球,中得雙色球一等獎,贏得福彩有史以來最高獎金:1.61億元。
短短一年後,他又以6元購買3註雙色球,再中一等獎3000萬。
在深圳,平均每秒就有146註福利彩票賣出。
2018年,深圳市福利彩票交出的銷售答卷是:45.93億元。
絕大多數人永遠是充當分母,作為慈善的那一部分。
03
這座城市的氣質,不僅僅在富士康和華強北。
位於高新區的科興科學園,4棟大樓裏容納了騰訊互娛在內的近百家公司。
有人做過比較,在北京,夜生活排行第一的地方是工體,在上海是158坊,廣州是蘇荷酒吧。
而深圳,是科興科學園。
這些年,無數款中國人熟悉的遊戲都從這里誕生,或是引進。
從初代智能手機上的切水果、湯姆貓,到如今的火熱的和平精英、吃雞手遊,風靡十年成為國民遊戲的英雄聯盟、地下城與勇士……都出自這里。
有人一口氣拿了60個月工資,總數過百萬的年終獎。
財富的背後,隱藏著艱辛的付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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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里是深圳最難打到車的地方,晚上排隊叫車需要等待一個小時以上。
每天早上,深圳人平均要花費44分鐘在路上,8點28分之前趕到公司;有36.9%需要加班到晚上9點以後 。
只不過,辛勤勞動也不一定獲得對應的回報。
2017年,中國有9000款手機遊戲拿到版號。
而版號暫停審批的2018年,這里有一半公司倒閉。
這些奮鬥者們還決定了一件事:
深圳,是一座愛吃快餐的城市。
過去一年裏,深圳的餐飲訂單交易中,55%是快餐,以絕對優勢排在第一。
而快餐裏,訂單最多的是麥當勞。
這座城市和麥當勞的緣分從1990年開始。
那一年,全中國第一家麥當勞在深圳開業。
如今,這座城市已有超過213家麥當勞。
這座城市有太多令人矚目的輝煌,和令人羨艷的奮鬥者。
以至於很少有人能留意到,它同樣有一批最頹廢的人,和最廉價的生活方式。
當他們集體曝光在大眾視野裏,魔幻程度令人咂舌。
在深圳龍華新區三和人才市場附近的城中村,聚集了一群無家可歸或自我放逐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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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常有這樣的場景:
一個衣衫不整,精神萎靡的年輕人,從網吧出來,突然直挺挺栽倒在街道上;
警察來了宣佈他死亡。
但由於沒有發現死者的任何證件,身份難以確認。
這幾年,當媒體們紛紛湧入到這個城中村時,他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:三和大神。
但在內部,他們更願意稱自己為「屌毛」,一群無足輕重的人。
他們,多數是在深圳工作時沉迷賭博而陷入債務深淵的年輕人,也有不少外地的流浪漢慕名前來投奔。
讓他們聚集在此的,是三和人才市場每天都有的日結工。
因為附近的工廠需要大量的短期勞動力,每天打零工100-150元,號稱「做一天玩三天」,以及低廉的生活成本,「大神三件套」:
大水(2元)、掛逼面(4元)、紅雙喜散煙(5毛)。
大水是深圳能買到的最便宜的大瓶裝礦泉水,掛逼面是幾片菜葉和一把清水做湯的掛面,紅雙喜散煙則是生活中為數不多的調劑。
捨不得花6塊錢買一包,就煙癮發作時花五毛買一根。
也有人連日結都懶得做,選擇將身份證出售抵押。
走投無路之後,等待死亡的降臨。
2018年,一部名為《三和人才市場》的紀錄片,在日本NHK電視台播出。
不少平成廢宅大吃一驚,原來在這個世界上他們並不孤單。
為了清理這個影響城市形象的頑疾,深圳每年都會組織整頓,查封遣散。
但沒過多久,被驅逐的人們還是會相繼回來。
在深圳這所城市裏,死亡每天都在上演,卻並不經常被人提及。
這里的死亡和這所城市一樣年輕。
深圳每年大約有2萬人死亡,但只有三分之一是老年人。
這些死亡的人中,每25個就有一具無人認領的屍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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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會被送進深圳唯一的殯儀館,裝進一個長2.05米,寬0.6米的冷凍櫃裏,以零下九度的低溫冷凍保存。
時間在冷庫中凝固,沒有人知道他們來自哪里,從事什麼工作,生前經歷了什麼,每天只有巡邏的保安,檢修的電工和查驗屍體防腐的工作人員經過。
通常,殯儀館會為他們刊登認屍啟示,但僅僅只能提供性別、死亡日期、死亡原因和收斂地點等有限的信息。
即使聯繫上了親屬,往往也會出現拒領的情況。
他們給這些有親人卻似沒有的人,起了一個帶點羅大佑味道的名字:
亞孤兒。
按照規定,這些遺體在冷凍保存70天後進行火化,骨灰會在殯儀館附近的墓園裏樹葬,或者到深圳最西邊的大鵬灣海域海葬。
這一系列程序都是免費的,沒有戶籍方面的差別。
對於死者來說,這是他們融入這座城市的最後一種方式。
04
深圳又是一座從來不缺少野心的城市。
一位華人經濟學家放話:深圳將成為整個地球的經濟中心。
一位大學教授通過偽造文件獲得許可,修改了一對雙胞胎嬰兒的基因,使她們出生後便可以天然抵抗愛滋病病毒。
消息一出,震驚世界。
一家以深圳為總部的企業董事長宣佈,未來公司所有員工均可利用獨家技術,平等的活到100歲。
而他本人將會更加平等,有望活到120歲。
他們三個,都不是深圳人。
然而,越來越多的人抱怨,來了就是深圳人這句話在逐漸失效。
最大的分別體現在戶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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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,在滿分460分的情況下,一位郭同學考了425分也沒能被公辦高中錄取。
因為他的父親在深圳沒有繳滿3年社保,他只能報考私立高中。
因為幾十年來年輕人口的快速湧入,這座城市還沒來得及建起足夠的中學。
在深圳參加中考的8萬初中生中,只有3.5萬人能上公辦高中,因為深圳只有47所公辦高中。
為了贏得升學機會,他們需要在每一個環節竭盡全力。
比如想在體育測試中拿到滿分,男生需要在2分53秒內跑完1000米。
而在北京的話,這個數字可以寬鬆到3分37秒,足足差了44秒。
這又應了深圳那句著名的口號:
時間就是金錢,效率就是生命。
在這場角逐中,如果孩子沒考上公辦高中,就意味著家庭需要付出至少上萬元的額外成本。
在深圳,一所公辦高中每年的學費為2000元,而較好的私立高中,學費則要幾萬元,最貴的一所,一年的學費是二十萬。
任正非公開說:
華為向海外派遣的4萬多名員工不願意回來,在非洲他們的孩子可以上最好的學校,而回到深圳就進不去學校。
即使2018年,華為員工的平均年薪是110萬元。
有些家長們想到的解決辦法,是在香港生孩子,讓孩子拿到香港身份,去香港接受教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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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圳每天有三萬名跨境兒童前往香港讀書,其中至少有一個孩子每天花在交通上的時間是5個小時。
他的家在龍崗區佈吉街道。
每天,母親先帶著他坐一個半小時的地鐵到福田口岸,用半個小時等跨境保姆車和過關,再坐車半小時到幼兒園。
在2013年綠色通道(學名:深港跨境學童電子標籤查驗系統)開通之前,這一時間更長。
做出這一決定的家長沒有反悔的餘地。
深圳公立學校明確拒收港澳籍和外籍學生,而整個深圳為港籍學童提供港式課程的私立學校也只有11所。
深圳是一座處處透露著年輕的城市。
這里的人,平均年齡還不到33歲,六成以上單身三年。
這些單身的年輕人,在深圳承擔著比北京更誇張的屋價。
2018年,深圳整體住房貸款接近2萬億,人均住房負債15萬。
即使政府強制將屋價管控在每平5.3萬,深圳的工薪階層也基本都買不起房,每年9萬的平均工資,只夠他們買1.68平。
在深圳,人們只圖當下,無心預測自己的未來。
2018年,深圳有65640對情侶到民政局登記結婚,平均每天是180對。
按照深圳2180萬的實際常住人口計算,深圳的結婚率只有3‰,全國倒數第一。
倒數第二的上海還有4.4‰ 。
按照深圳市政府公佈的數據,深圳的離婚率(離婚對數與結婚對數的比率)達到了42.4%,全國領先。
這座城市最知名的企業家之一,就是60多歲離的婚。
而337公里外的潮汕,離婚率卻只有深圳的大概五分之一,全國倒數第一。
因為那裏的家族體系和傳統約束更為穩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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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圖當下的另一個後果是:在深圳,看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整個深圳只有16家三甲醫院。
而隔壁的廣州,這一數量是62家。
許多深圳人去廣州看病。
有人說,在深圳生命不息,搖號不止。
因為不僅買房買車要搖號,看病也要。
香港大學深圳醫院,孕婦的搖號中簽率只有15%左右。在黃牛手裏,一個號源可以炒到5000元。
然而,全國各地懷揣夢想的年輕人還是像潮水一般,不停地朝這座城市湧來。
每天,深圳有大約1000架次航班,8個火車站,3000輛以上的大巴車,帶來數十萬的人口流動。
在知乎上有一個問題:為什麼選擇離開深圳?
一位網友說了這麼一句話:
人容顏彈指老,深圳卻永遠年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