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來源:末那大叔(微信id:monadashu77)
作者:末那大叔
“一旦發現英雄也會落井,投石的人格外勇敢,人群會格外擁擠。”
這是《芳華》裡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一句話。
當名人最難的,是必須一輩子在神壇上,不然就隨時準備接受“凌遲”。
今天早晨,一張劉強東被拘捕的照片上熱搜,莫名讓很多人興奮了。
輿論中很多刺耳的聲音:
“坐實了!定罪了!”、“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!”
更有甚者,跑到劉強東的妻子章澤天微博下方嘲諷:
事實是,那只是警方執法時的紀錄照片,而是否有罪,還要等待法庭決定。
正如《呵旁觀者文》中所說:“天下最可厭可憎可鄙之人,莫過於旁觀者。”
他們隔岸觀火,卻把火光當煙花,視若過節;
他們看到溺水者,卻把水花當噴泉,拍手叫好。
比起真相,這些起哄的人,更願意相信聽說的、更醜陋的、更熱鬧的。
還記得2008年奧運會退賽的劉翔嗎?
當他面色凝重地站上賽道,腿腳稍顯不利落的時候,質疑聲四起:
“劉翔怎麼了,壓力太大了?”
“他這什麼表情?不想比了?”
當劉翔腳傷復發,痛苦地倒在賽場上時,指責與謾罵滾滾而來:
“丟人現眼!去死吧!”
“裝的!這時候退賽,作秀!”
那個創造了“12秒88”世界紀錄的飛人,被生生拽墜落了。
而伸手拽他的,和當年為他歡呼、把他捧上神壇的,竟是同一批人。
當飛人跌落的剎那,他們的臉上沒有憐憫和心疼,只有傲慢和冷漠。
還記得當年幾乎掀翻娛樂圈的“陳冠希事件”嗎?
看客們一邊窺探他的隱私和八卦,當做飯後消遣,一邊用最壞的詞形容他。
當風波稍微平息些,他終於走出家門想做點好事,找到慈善機構時,對方這麼回應:
“你不要來,你對我們是負面新聞。”
當他想好好做音樂,新專輯問世的時候,仍有記者不懷好意地問:
“你跟那個女孩怎麼樣了?”
當他女兒出世,他終於可以做一個好爸爸的時候,輿論還沒有停息:
“他是利用女兒洗白自己,裝的。”
陳冠希說:“無論我做什麼,人們只會看到那個不好的我。
這世界不想讓我做個好人。”
他祈求著本不該屬於他的寬恕,但誰又有這個資格去原諒他?
還記得那部經典的《西西里的美麗傳說》嗎?
瑪蓮娜是人間最美的尤物,所到之處無不引人駐足議論,“男人看了心動,女人看了心憤”。
然而,當她的丈夫戰死、父親去世,她的美貌便成了無可寬恕的罪孽。
在那個荒誕的小鎮裡,瑪蓮娜最好是一個蕩婦,如果她不是,大家就把她變成:
每句扎心的惡語,都使圍觀者看起來更高尚了;
每次打向她的拳頭,都使“良民們”顯得更正義了。
美麗消隕的過程,是民眾們歇斯底里的狂歡。
沒有人需要證明瑪蓮娜是錯的,卻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撕碎了,來證明自己是對的。
美國飽受爭議的著名女星Lady GaGa 說過一段話:
“他們想看到我失敗,想看到我在台上跌倒,想在夜店外面看到我醉酒嘔吐。
他們想看到別人擁有一切,然後失去一切。”
他們時刻準備著,慷慨激昂地喊出那句:
“你也有今天!”
在最近發生的“劉強東事件”中,很多人選擇性失憶了:
忘了劉強東“十大慈善家”的稱號,忘了京東給16萬人提供的就業崗位;
忘了他曾給家鄉宿遷捐贈過億元助力養老、教育事業,也忘了滴滴事件發生時,他站出來控訴的模樣。
他們巴不得替警方判了他的罪,抹了他前半生所有的付出。
16年的時候,我的好友因病住院,跟我講過一件事:
他早前做生意,掙了一些錢,自己孩子出國後,就和老婆商量資助一位貧困大學生。
從大一開始,他們不僅為這個孩子墊付學費,還每個月給他幾百元的生活費和零花錢。
兩年中,一直是短信交流,偶爾問一問孩子的成績。
到了16年,他得了腎病住院,需要支付高昂的治療費用,母親憂思過度,精神也不太好,需要請專人照顧。
萬般無奈,他發短信跟那個孩子說明了情況,資助要暫停。
沒想到那個孩子瞬間翻臉,罵他“騙子”、“不講信譽”、“沒良心”,把多年的資助恩情拋之腦後,反咬一口。
現在對劉強東進行人身攻擊、大肆吃瓜的人,跟這個白眼狼孩子,又有什麼區別?
我爸從小就跟我說:
有人挨餓,不要求你把糧食分給他,但你可以做到不吧唧嘴;
有人摔倒了一身泥,不要求你必須扶她起來,但你一定不要笑。
誰都有雨天沒傘、路走窄了的時候,學習換位思考,是為自己下次的失意提前彩排。
除了劉強東事件,最近我的朋友咪蒙也因為離婚上了熱搜。
底下很多人“喜聞樂見”,說她一個寫雞湯的反而離婚了,是打自己的臉。
而她自己說:“我只是會告別一段婚姻。但我會一如既往地愛這個世界。”
我們不能只記得她寫了什麼刺耳的話,卻忘了她曾給多少人帶來慰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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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世界上,從來都只有三種真相:
真相,別人口中的真相,自己願意相信的真相。
人生的高度,不是你明白了多少道理,而是你守住了多少底線。
畢竟學說話只要幾年,而學會沉默,卻要幾十年的修煉。